【副八】小齐爷和张家的那些事儿（七、伤）
虽然齐垣腿上的伤看着很是骇人，不过他的情况倒没有多差。回到王府包扎敷药，在高档金疮药和顿顿大补的饭菜的照料下，没几天他就能下床溜达了。不过张日山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他第一次下床活动的时候，还能看到有大夫神色慌张地进出张日山的屋子。
这小子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，这次难道真的伤到了？齐垣心想。他想去张日山那看看，不过大夫告诉他先别老乱动否则伤不好长，反而会耽误痊愈的时间。他只能又在屋里憋了两天。
这天早上终于得到大夫的同意，齐垣刚换了药就一瘸一拐地往张日山院里晃，还没进门就一如既往地先叫起人来。
“张日山，我来看你啦。你……”
他刚进门就看到侧面卧室里，张日山坐在床上，床边还坐着一个人，手里还捧着一只碗。
这不是张日山那个小发小么。齐垣认出他来。
那人见齐垣进来，站起来小心地问好。
“见过小齐爷。”
齐垣脑子里一下闪现出上次看到他吻张日山的情形，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。
“哦，你，你好。”他不知道为什么，竟然有点尴尬，可能是想起了之前和张日山吵架的事，有点不敢看他。
“张日山，你……怎么样了，伤得很严重的样子。”
张日山还没开口，小花旦先说话了。
“日山哥的胃有点被伤到了，所以还挺麻烦的，这阵子只能吃点轻松的东西了，不过已经快好了。小齐爷你的腿没事了吗。”
“我这伤不碍事的，吃几顿肉就好了。”齐垣看了看张日山，他一点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，正专心吃着旁边人一勺一勺送到嘴边的吃食。
“那我……我不打扰了，回……回见。”
“小齐爷下次再来我们戏园啊，我给您安排最好的座位。”小花旦又站起来和他道别，还顺手捋了捋张日山的头发。
“嗯，好。”齐垣愣愣地转身走了。
回到房里，齐垣吃了点心喝了茶，又翻了翻书，总觉得心里哪不得劲。
“那个张日山真是的，”他自言自语地说，“连个招呼都不和我打，就知道和他那个发小眉来眼去的。虽然说是救我才受伤的，那又不怪我，我也是受害者啊！哼！”
说完“啪”得把书往桌上一扔，走到院子里玩花逗鸟去了。手上逗着鸟，心里还想着张日山的事，以至于有人叫他都没注意。
“齐垣，想什么呢，你的腿好了啊。”
齐垣转身一看，竟是张启山。这位大爷平时都在自己屋里，很少出来，怎么突然来找我了。
“爷，您怎么来了。”他打了个招呼。
“本来想着要出发的，谁想到你和日山突然都受了重伤，我真的是大意了。”张启山说道。
“王爷，绑架我的人是……”齐垣正好趁着机会，想问个明白。
“记得上次我和你说有人要偷用张家宝物谋权篡位么，就是他。当朝皇后的哥哥，陆建勋，陆王爷。”
“他……”
“陆建勋一直追求长生不老，之前找过很多巫师，用尽各种方法。他太急功近利，以至于用了一些黑暗的方法，不仅毁了容，还反而加速了衰老。他现在就指望能得到张家宝物，实现长生不老，利用他私自积累的军队，夺取皇位，妄图做一个永恒的君主。”
齐垣认真听着，“那……”，他想问为什么陆建勋要抓他。
张启山看他的表情，也明白他的疑惑，顿了顿说。
“张家的古墓，是由张，齐两家一起完成的，而用于封印古墓的，是我们两家的血，也算是以血盟誓，为了互相提醒，照应。陆建勋应该是知道了这一点，所以才把你抓去取血。不过他不懂的是，这血若不是你我两家人所用，也起不到作用，所以能进入古墓的，只可能是我们两家人的子孙后代。”
齐垣可算是明白了，张启山不止是想让他指路，更是需要他当钥匙。之前没和自己说，估计是怕吓到自己。现在想到，如果没出这事，张启山把自己领到古墓里，突然给自己来一刀洒血，那也真够惊悚的。这个张启山，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啊。
他看着张启山，拱了拱手说:“王爷，我知道了。既然我们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做事，那我也一定尽力，不会做缩头乌龟的。”
“好，好。”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。“我去看看日山，你好好休息。”
“是。”
齐垣这几天闲着，又有点无聊了。虽然去探墓他还是有点害怕，可是也比在王府里憋着强，也不知道张日山那小子好完整了没。自己一直赌气没去找他，他也不来找自己。真没良心。
这天晚上，齐垣端着瓜子茶水去后院看月亮纳凉。
“ 花间一壶酒， 独酌无相亲； 举杯邀明月，
对影成三人。齐爷我仙人独行，独酌也就算了，酒都喝不成，哎。”说着端起茶壶“跐”地喝了一口。
“哟，小齐爷这么会找乐子，日山来岂不是打扰了。”
一口水没咽下去，就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，齐垣一转身，看到张日山站在后面。
他噘了噘嘴，故意没理他，开始自顾自嗑瓜子。
“小齐爷这是怎么了。”张日山说着坐到了他对面。
“你没和你那个小发小一起玩啊。”齐垣斜眼看他。
“淳一早就回去了。”
“哦。”齐垣故意不看对面的人，抬着头老天。
张日山见他不理自己，索性抓了几个瓜子剥掉皮丢进嘴里。嚼了两下就捂住了肚子。
“哎哟，好疼。”他捂着肚子说。
齐垣看他这样，一下站起来，紧张地问。
“怎么了，胃疼啊。你这伤还没好利索，瞎吃什么！要不要叫大夫来啊？疼得厉害吗？”
张日山看着他，笑了笑。
“没事，就疼了一下而已。我看你不理我么。”
齐垣感到自己受骗了，哼了一声坐回去。边往嘴里塞瓜子边小声嘟囔。
“是你先不理我的。”
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，气氛有点奇怪。张日山又抓了把瓜子开始剥，却没往嘴里放。
“小齐爷。”
“嗯？”齐垣没好气儿地回答。
“上次，是我不对，我不该说你是江湖骗子。”
“啊。”齐垣又斜眼看了看他。“算啦，我不和你一般见识。”
“淳一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，我能理解。”齐垣小声地嘟囔。
张日山仿佛没听到他得话，接着说。
“淳一他确实身体不好，从小身子弱，小病小痛都不容易好，积累多了更是严重。你上次说他……时日不多，确实没说错。”说到这里，张日山低下了头。
“这……”齐垣看着他，突然对小花旦心生怜惜。如此美丽的人，竟像花一样，凋谢得也是如此迅速。
“虽然这次探墓，爷是想把宝物保护起来，避免奸人利用，我，我其实想斗胆问爷要过来医治淳一。虽然我是张家人，但是对宝物一无所知，如果它真的能让人起死回生，那，一定能救了淳一的。我只希望，到时候，小齐爷能为我说上几句话，帮我求求我家爷。”
“日山兄，淳一是二爷的徒弟，又是和你一起长大的，我相信王爷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。”齐垣抓住张日山的胳膊，认真地说。
张日山看着他，笑着说。“小齐爷真是通情达理，又学富五车，我张日山，就算牺牲自己，也要保……”
“行了，你别这么夸我。”齐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。
这小子，原来也是早有计划，就我，傻乎乎的差点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拉进他们祖坟里去了。这小子为了他的小发小，命都可以拼了，啧啧。
“哎，张日山，你又不吃你剥这么多瓜子干嘛。”
“伸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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