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副八】小齐爷和张家的那些事儿(十六、)
真的很想告诉担心随从有问题的宝宝们,红府随从真的是红府随从啊😓
我觉得已经差不多要结局了。努力不让自己烂尾😩😩😩
“小齐爷,您这是要去哪啊。”齐垣只要一走动,那随从便马上跟上。
“我回我家,你要么跟着,要么让我自己走。”齐垣说。
“小齐爷,张公子嘱咐我,一定要让您在这儿待着,安全。您别为难我啊。”
齐垣拎着包裹,硬要往外走,那随从要去拦住他,齐垣说,“我就是要走,你难道还要把我绑这儿么。”
“这……小齐爷……”
“我说了,你要么跟着,要么让我自己走。”齐垣铁了心了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那随从估计觉得如果让小齐爷一个人走了那估计自己就别活了,索性也就跟了上去。
齐垣心想,回了家,一切就都可以像从头开始了吧,这一切都可以当成没发生过了,对吧。自己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算命生活,懒得出摊就自己出去玩或者在院里待着,再也不乱跑,不去奇怪的人家里,不去做奇怪的事,不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切!谁奢求了,明明是那臭小子先招惹自己的!齐垣又仔细想了想,确实,就是张日山先招惹自己的没错!
随从帮着赶着马车,齐垣回到了熟悉的巷弄。推开自家门,他有种离开多年的错觉。这次经历的事太多了,他心累了。
之前家里有位仆人,在他要出城避难的时候被他拆迁回家休息了,看来得马上召回来了。房里的东西都落了些灰,齐垣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,颠簸了半天,肚子也饿了。他翻了翻厨房,只找到一些大米,煮了些粥随便吃了。
张日山派来的随从就一直警惕地站那儿,也不知道有什么可防的。他如果怕自己出事,为什么不自己来,随便打发个人过来,把自己当什么了。齐垣怎么忍得住不想这件事呢。他在心里怨着,又无奈着。张日山以为自己是谁啊,凭什么让他在这里惦记个没完。自己为什么那么傻,就把他的承诺当真呢。
“哎,小齐爷您这又是去哪啊。”
“我出去摆摊啊,不出摊,喝西北风儿啊!”齐垣没好气地说。
“张公子说了……”
“张公子张公子,我说这位兄台,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你们府吧,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这都几天了,张公子没准都把咱俩忘了,咱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啊。”
“小齐爷,我真的不能走!张公子说他回来之前我绝对不能离开你半步。”
齐垣真的生气了,他大声嚷嚷道,“那你在这跟我过一辈子吧!我要出摊了,你最好赶紧跟上!”
那随从估计也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了,但是他还是跟上了齐垣。不过他们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换了地方,万一张日山找不到他们可怎么办啊。他不会以为自己跑路了去和红二爷告状吧,哎,这两个人,在这里折腾什么呢。
齐垣其实只是心里烦想找点事做,如果他不找点事做,就会不停地想张日山。自己一定是被他克住了,齐垣想,一定是。
一场秋雨,一场寒。
这秋天最后一场雨下完,就要冬天了吧,今年的年,又要自己过了。齐垣这样想着,撑着伞往家走。自己过了这么多年了,但是这几天而已,竟然有些不习惯一个人。
自己一定是被张日山克了,否则不会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前面。可是他确实站在那儿,一身丧服都被打湿了。
齐垣愣愣地看着他,一动不动。张日山气势汹汹地走到他面前说,“齐垣,你怎么乱跑啊,担心死我了!”
齐垣这是第一次听到张日山喊他的名字,可是听到他样子说,一下子就发火了,把手里的伞往地上一扔,毫不示弱地回他,“是你先不管我的!你让我等着你,你不来,还要怪我乱跑!你怎么这么坏啊!”说着要挥起手打张日山。
张日山习惯性地抓住了他的抬到半截的手,齐垣突然凶不起来了,一阵委屈。
“你来找我干嘛啊!你不在红府待着,你怎么不在红府待一辈子呢!你去吧,我一个人死了也没人管我!”
“你三心二意!始乱终弃!”
“我信了你的鬼话,还以为你是靠得住的人!你就是个混蛋!”
张日山伸出胳膊,把齐垣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,齐垣力气比他小太多,根本挣脱不动。
“我来晚了,对不起你,对不起。我……淳一他走了,我刚给他出完殡……我找不到你,以为你出了什么事,都要急死了,你要是出了事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齐垣一下呆住不动了,他这才反应过来张日山为何一副这样的打扮。他抓着张日山的袖子,有些难过。
“你,你怎么不和我说啊!”
“我也是当时突然知道的,不想让你担心,也不想让你乱跑,才叫人先把你保护起来的。”
“你不和我说我才担心呢!”齐垣快被他气死了,“你还真是个呆瓜啊!你怎么这么呆啊。”
张日山抹了抹他脸上的雨,说,“我呆,我呆,我,我也有点吓到了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齐垣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,无奈地捡起伞,两人已经淋得快湿透了,他还是把伞撑了起来。
“走吧。回家。”
张日山在换衣服的时候,掏了半天从衣服最里面掏出一封信,递给齐垣。
“这是淳一给你写的。”
“给我?”齐垣有点惊讶,他和淳一话都没说过,甚至,都没有正式见过面,居然他会给自己写信。
他展开纸,坐下看了起来。
小齐爷,
谢谢你带日山哥平安回来。
其实我一直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人起死回生,虽然日山哥相信。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,我马上就要走了。
从小,我就喜欢日山哥,不过,他对我,只有亲人的那种感情。可是他对你的感情,真的不一样,你比我命好,我羡慕你。
日山哥说想带你离开。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不过,他真的把你看得很重要。我自私,让他陪我过完最后几天,你就原谅我吧。
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,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人。我看得出来,小齐爷你是个聪明人,日山哥这个人,其实傻得很,你帮我照顾好他吧。
这信上的笔迹从清晰到凌乱,齐垣仿佛看到那人的生命一点点熄灭的样子。
他觉得难过。为什么有些人就要丢下自己那么衷爱的东西走掉了呢。
他好好把纸折好,扭头看到张日山已经换完了衣服,正在默默地看着他。他这才发现这人眼睛里全是血丝,下巴上都有胡茬冒了出来,估计这几天都很辛苦吧。齐垣同情他,失去至亲的感觉,他比谁都懂。
齐垣走到张日山跟前,把他的头拉到自己身上靠着。
“齐垣,你千万别再离开我视线了,我,我接受不了。”
齐垣想起之前在幻象中张日山对他说过的看待生死的态度,虽然那么说,可大家都是凡夫俗子,面对生离死别,谁能那么淡然呢。
人总有先走后走,同生共死是一种奢求,可是至少现在,他们拥有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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